|
楼主 |
发表于 2011-11-24 21:36:58
|
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陆昭仙 于 2011-11-24 21:40 编辑
莫懷古”放不下“一捧雪”
——转自華夏經緯網
這通依據家譜撰寫的莫李家族碑,不僅記載了莫李家族的變遷史,還詳細記載了“一捧雪”事件,當是研究“一捧雪”的一個較好的史料依據。
新野縣歪子鎮莫李營村的莫李氏祠堂
“一朵梅花一捧雪”系列之二
□首席記者 于茂世 文圖
“一捧雪”玉杯為稀世珍寶,《一捧雪》戲劇為傳世經典。
馬連良、梅蘭芳、程硯秋、張君秋等,都曾傾力演繹過《一捧雪》。“文化大革命”時,因《一捧雪》中的管家莫成“愚忠”主子“莫懷古”,替主就死,受到強烈批判。1978年後,儘管《一捧雪》也曾在北京京劇院重排再演,並且轟動一時,但世事變遷,《一捧雪》一直紅火下去的人文、社會、輿情乃至政治環境畢竟已經不再,其與當下漸行漸遠,當也自然而然。
再者,科學也破除了“一捧雪”斟下酒去自能“冬暖夏涼”的神話。神話滅,而傳說得以賡續——“莫李家族”雲:“一捧雪”不再“冬暖夏涼”,蓋因當年先祖“莫懷古”于逃難途中,不慎在雪地上跌了一跤,把玉杯震裂了一道細縫(也就是杯中的那條天然玉筋),故而失卻了靈氣……
不管怎麼戲說、傳說,“一捧雪”杯體梅開五瓣,恰似蠟梅盛開的造型一直沒有改變;杯身攀纏梅枝,17朵梅花次第開放,一直沒有改變;杯底中心琢一梅花花蕊,酒入玉杯,在光線的折射下,給人以暗香浮動、如雪飄蕩的感覺一直沒有改變……
就是拋卻戲說與傳說,回歸古典,“一捧雪”以器?志、借物抒懷,其昭示的“梅花傲雪”,同樣是當下已然疏遠的中國神韻,東方精神……
一曲悲歌古今唱
“一捧雪”離奇得讓我們難以置信。
但是,《一捧雪傳奇》話本與《一捧雪》劇本,都是有“本”、都是有生活原型的。
素材野史有載,其雲:太倉王忬因為收藏了《清明上河圖》,招來了殺身之禍的明末奇案。
《清明上河圖》是北宋著名畫家張擇端的傳世神品。“此畫幾經輾轉,于明代嘉靖年間,流落在蘄州鹽運判官顧瓊之手。顧瓊的女兒柔玉私會薊遼總督、右僉都御史王忬之子、表兄王世貞,竟然將《清明上河圖》作為定情信物給了王世貞,此圖就此流轉到了王忬的家裏。”新野縣文化局前副局長魏忠策先生說,“權相、姦賊嚴嵩與他的兒子嚴世蕃聽說王忬家藏《清朝上河圖》畫卷後,就派人前去王家強索。是時,王忬鎮守薊遼,豈敢對抗嚴嵩宰相,就這樣乖乖地獻給自己的老領導嚴嵩吧,王家確實心有不甘,實在難以割捨。於是乎,王忬密囑蘇州畫壇高手王某臨摹《清明上河圖》真本,搞出了個複製品,送給了嚴嵩。贗品被嚴嵩識破,王忬能有什麼下場?嚴嵩糾集親信,密謀劾奏王忬‘禦邊無術,私通賊寇,按兵不舉,引狼入室’,以莫須有的罪名,就把王忬給砍了。當時,此案震驚朝野上下,也是有明一代十大奇案之一。”
但是,明代李日華《味水軒日記》雲:《清明上河圖》為陸完收藏。陸完死後,他的夫人將《清明上河圖》縫入枕中,不離身半步,視如身家性命,連親生兒子都難得一見。陸夫人有一個外甥王某,言辭乖巧,很討陸夫人喜歡。王某擅長繪畫,更愛名人書畫。他挖空心思央求陸夫人,將《清明上河圖》借他一觀。反復懇請,陸夫人最後勉強同意。但是,不許王某攜帶筆硯,只許他在閣樓上欣賞,更不許將藏畫之事洩露出去。王某從命,如是二三個月,看了十余次以後,竟然臨摹出一幅有幾分像的《清明上河圖》。是時,嚴嵩正在四處搜尋《清明上河圖》,王忬得知王某之事,就花了800兩紋銀從王某手中購得贗品,獻給了嚴嵩。嚴嵩府上有個裝裱匠湯臣(就是戲劇中的湯勤,明人徐樹丕《識小錄·卷二·湯裱褙》雲:“湯裱褙善鑒古,人以古玩賂嚴世蕃,必先賄之;世蕃令辨真偽,其得賄者必曰真也”),認出此畫實乃假貨,便以此要挾王忬,讓他拿出40兩銀子平息給領導送假畫的事。王忬不予理會,湯臣惱羞成怒。就在嚴嵩設宴請文武大臣鑒賞該畫時,湯臣將畫上舊色用水沖了下來。嚴嵩窘怒,尋機害死了王忬。
關於王忬、嚴嵩與《清明上河圖》的版本,還有不少,今人大體以為——
陸完死後,他的兒子急等用錢,就將《清明上河圖》變現,賣給了昆山的顧鼎臣。其後,《清明上河圖》被嚴嵩父子強行索去。而在此之前,嚴嵩確曾託付王忬買過“名畫”,王忬甚至確曾買蘇州人王彪的《清明上河圖》摹本,將之獻給了嚴嵩;贗品被嚴嵩識破,王忬被嚴嵩加害……再之後,嚴府被抄,《清明上河圖》被收入皇宮。
一曲給領導送假畫的悲歌,演繹為《一捧雪傳奇》話本與《一捧雪》戲劇,只是《清明上河圖》改成了“一捧雪”玉杯,王忬改成了“莫懷古”而已。
果真如此?
“《一捧雪》的誕生與《清明上河圖》的這段故事肯定有著某種內在的關聯。但是,就此我們就一口咬定《一捧雪》只是將《清明上河圖》改成了‘一捧雪’玉杯,將王忬改成了‘莫懷古’,也未免顯得有點兒突兀。”魏忠策先生說,“《王世貞年譜》雲:萬曆三年,王世貞‘秋作《九友齋歌》,以寄思歸之興。九友者,山水、法書、石刻、法籍、名畫、二藏經、古杯勺並自作詩文也’。由此可見,王世貞乃至他的祖上,確實家藏‘古杯勺’;這‘古杯勺’,當是‘一捧雪’玉杯,只是當時還沒有這樣命名而已。”
王家確有私藏,但以《清明上河圖》贗品糊弄老領導,落得個家破人亡,他們當然不會把“古杯勺”當成是“一捧雪”——“好古如以手捧雪,不可久也”,“懷古藏寶猶如以手捧雪,瞬間即無”都是後人的附會與昇華,至於“所謂‘莫好古’,乃隱名,若謂莫好古玩……”
由是觀之,《一捧雪》鞭撻了嚴嵩、嚴世蕃父子的強取豪奪,當也諷喻了王忬、王世貞父子的懷古好古……
都是以手捧雪,何必“泥古不化”?
《一捧雪》中,人物顯赫,權相嚴嵩、總鎮戚繼光、錦衣衛陸炳等歷史人物都是真名實姓,王忬、王世貞以隱名“莫懷古”代之,恐怕不只是適應劇情,不只是演義的需要——這之中,恐怕多少也有那麼一點兒為尊者諱吧。
儘管劇中“莫懷古”忠厚正直,護寶如命,但畢竟為了自家的那麼一個“雅好”,落得個妻離子散,連累了高朋義仆。
“莫懷古”,似乎是《一捧雪》“肯定”的人物,無疑也是《一捧雪》“否定”的人物……
一番難守古今同
新野縣歪子鎮莫李營村周邊村莊的百姓,大都述說自家是山西洪洞移民的後裔。
莫李營村“莫李家族”不但說道且鐫刻成碑,其雲:“吾莫李氏高祖莫懷古,原籍山東省青州府益都蒼耳溝莫家寨,明朝嘉靖十六年進士及第,初任河南省(道)汝寧府新蔡縣令,嘉靖十九年調往江蘇省(道)蘇州府任知府,……嘉靖二十五年被皇帝敕封為太常寺正卿,官居三品。”
碑上所雲“一捧雪”事件,與戲劇所言大體相似,無可奈何之下,“吾高祖攜家小與珍寶,棄官逃難,隱名埋姓,輾轉流落于宛西南大席營,改莫姓為李姓,現尚存莫氏塋兆為證。後又移居宛、鄧、新三交界江石河畔,即今莫李營……吾高祖莫懷古壽近百歲而逝,傳世珍寶‘一捧雪’,傳至今,令後裔肅然起敬。吾莫李氏之後裔自高祖繁衍至今,已歷二十余世……”
該碑刻于2006年,依據家譜而撰文;關於“一捧雪”的傳說,“莫李家族”其說眾多,均為採信。
但是,似乎還是戲說與家史疊加在了一起。
莫李營村地處偏僻,至今柏油路仍然不能通入村內。
此地農家世代相守一隻雕造巧奪天工的明代中期新疆和田玉杯,著實讓人非常納悶——除卻這只玉杯,“莫李家族”別無其他稀罕之物。
“按理說,‘莫李家族’或許與王世貞有某種關聯,但是他們家史無載。”魏忠策先生說,“王世貞有三子,長子士祺、三子士駿皆‘側室李氏出’,正室無子女。在當時,長子士祺也曾是一時名流,‘仕至吏部員外郎,有政績,為權要所嫉,坐妖術獄,削籍(革職)歸。屢薦不起,骯髒以終’。避禍鄉野,隨了母姓,這是慣例。”
至於王士祺避禍南陽,當與其父王世貞曾經為官南陽有關。
王世貞自稱山東“瑯琊王氏”後裔,嘉靖三十四年“在刑部任”,因其與楊繼盛相厚而為“嚴嵩所惡”,“(次年)用為青州兵備使”,在青州三年;嘉靖三十九年,其父王忬被嚴嵩害死;嚴嵩罷相後,王世貞在隆慶二年“起為河南按察司副使”,至萬曆二年,“遷右副都御史,撫治鄖陽提督軍務,轄荊州、襄陽、鄖陽、南陽、漢中五府”。
“以是觀之,‘莫李家族’的家史,與王世貞及其兒子王士祺的簡史,不謀而合。”魏忠策先生說。
魏先生對“一捧雪”頗有研究。“文化大革命”初期,“一捧雪”被紅衛兵從李寶山手裏“挖”了出來,作為剝削階級罪證與封建迷信之物四處展覽,險遭不測。1973年,“一捧雪”作為國家文物,被文化部門收藏——“在我辦公桌下的抽屜裏,一放就是8年,沒少研究”。
1981年,落實國家文物政策,“一捧雪”作為傳世文物,歸還“莫李家族”。
現在,“一捧雪”由李佔元先生護佑著。
無論怎麼說,“莫李家族”的“一捧雪”,都是對《一捧雪傳奇》話本、《一捧雪》劇本、《一捧雪》戲劇等諸般“一捧雪”現象一種生死相許…… |
-
评分
-
1
查看全部评分
-
|